粉红色噪音
书名:粉红色噪音
作者:夏宇
[1] 我不知道它发生我来是那么舒适
热的汤,软的面包,土豆泥和——所有天才天才——
充塞。爱曾经充塞
没人爱充塞的嫌疑犯
温暖,糊状和美味
我对整件事实际上是相当急切的
恐怖故事单独从我的星期一
早晨会议是足够转动我的胃和
使我认为我能与头疼可能居住
在我有生之年如果它没有意味跳过
在段落这个令人愉快的礼拜式
运气和爱真正地是在我的边
我不知道它发生我来是那么舒适
是赤裸在陌生人面前
[2] 我们是极端迷人的昨天——并且我们今天将是更加毁灭的
她跟随方向和递我们我们的采购
我们的手过滤通过袋子的目录
它们包裹在一个装箱蜂蜜附近
我们的牙剥去它们未结
我们解开软,热的饼干和喷蜂蜜顶层
我们呻吟当我们采取第一叮咬
它是很潮湿的,很多汁
我们让目录溶化在我们的嘴
极乐持续大约三十秒
我们说爱会偷偷地走在我们当我们不给予注意
我们怀疑我们的啪嗒啪嗒的响声有一个非常好夏天
我们认为好接受花丛某人我们爱
寻找紧紧被关闭的玫瑰没有变褐在边缘
它们担当一个恒定,美好的提示:
我们是极端迷人的昨天——
并且我们
今天将是更加毁灭的
[3] 这被发送了到您为好运气
有时有没有感到相当很好作为是坏
很多爱起因于传染由其他爱
这是毫无疑问一个最好的好运气转接
那里是一些强大美好的建议在这些词
即使您不是迷信
这被发送了到您为好运气
它到目前为止被发送了在世界十次
记得巨大的爱和巨大成绩介入伟大风险
不保留这个消息
[4] 多么甜进入污浊的夜
在落寞冻结的荒原
他们的性幻想成为更加侮辱神明
更加音乐的不可能验明
当他们是残酷的,诅咒和大胆
什么他们记住最好是他们的过去
直到他们再见面
他们需要中断
并且他们浪费空间
[5] 有舒适在这悲伤
让我居住充满我的哀情
庆祝鸡尾酒在一个野生法国人的晚餐会使我们有角
地铁延迟
雪慌张
和紧急飞行在城市外面
升高我们的忧虑
[6] 异乎寻常,催眠……隐喻
她行动了像一场隐喻飓风
当她投入了比喻森林火灾
是,她是抽象的,那么必须她是仁慈的
[7] 我总被告诉记住这
我无法认为任何更好的刺激比
凝望他的赤裸机体被舒展当他睡觉了
他曾经消耗了每个空隙我生存
我热衷了野兽在他那夜
我的心脏打碎和我的血液冲
他的肌肉显示,汗水倾吐,力量解开了
我能感觉他的注视烧伤入我的骨肉
他和我做它我们的义务拧紧越经常越好
下潜,追求节奏以增加的浓度
在转动以一声未被注意的叹气之前——
我的灵魂衰弱当他的被转动了
并且我的肠行动了为他——一叹气
作为夜的筛子在低下潜
坏对骨头但美好作为酒
[8] 便宜的深刻的冷却睡眠
他们演奏用蛋、牛奶和其他身体流体
他们正派
他们演奏它肮脏
这是难以置信地
难以置信地干扰
[9] 有薄雾的记忆体似乎可怕地好
为“仅此一次”片刻
我喜欢浸泡他们并且匹配我的点心以酒
学会是舒适的以不知道
袋子的是通过很多
如此洗涤它和被投入它直到下个夏天
那么放任自己与一个全新的袋子为秋天
大家有一个特殊方式
有他们的道理活跃起来和感到好
当他们需要一个有同情心的耳朵
或一个慈悲的词
[10] 问诗——语言谋杀的第一现场
常常是一封垃圾邮件引起的超连结,无止尽的英语部落格网站捡来的句子,分行断句模仿诗的形式,然后丢给翻译软体翻,根据译文效果,回头修改“原文”再翻,重复几次,直到我以为的诗慢慢成形,然后双语并列模仿“翻译诗”。
[11] 问诗——语言谋杀的第一现场
你知道吗这个自动翻译软体最令我啧啧称奇的是那种漫不经心完全无意识。那是语言的完全解放,那是语言的解放神学/语言的神学解放。那种“无意识”,除非是疯的,除非是强烈的药物反应或什么别的否则到达不了。它一个词一个字亦步亦趋地“翻译”可是译文给予不了稳定的意义,它没有承诺,它仿佛是停滞的,言辞一直发生,但是它并不前进。它并没有要带你去任何地方,它不停地维持现状却又不停崩溃,一句一句崩溃后却也就忽然到了某一所在,多么奇异啊这空中滚翻!而它有一个相对的口齿伶俐的原文,并非无中生有,像我们念兹在兹的所谓“创作”。
[12] 问诗——语言谋杀的第一现场
我找到诗我找到形式。诗的形式与双语对照的翻译形式。我不停找句子。找句子与句子相连时的音乐,我用的还是剪贴,但都在电脑里,不像《摩擦.无以名状》用剪刀、美工刀还不时等着一阵风把句子吹来。还有我看着齿轮转。我喜欢看齿轮转动。
软体日新月异总有一天会进化到雷同我们的逻辑和思维变成这平庸完美连续的日常现实的一部分,看起来完全不像翻译的翻译总有一天将要迎合大部分人的期待出现,我急着在它进化到熟极而流之前完成我们的罗曼史。
我不用有署名有出处的文章除非作者离世五十年以上。我尽量找最平凡无奇的句子。我不知道谁是那些一行波德莱尔的主人,我梦想有一天在大操场上把他们集合起来,举着写有自己句子的牌子跑来跑去。
[13] 问诗——语言谋杀的第一现场
我的视觉里仍满满是直观的欢娱,它奇特的自由也几乎带着敏锐的兽的直觉而且与时俱进好像还没有底线。它可以写得像西方语法,它可以写得像英文像法文像日文还是可以理解,但是反过来,那些语文大概无法写得像中文还可读可感。我就是不停想试中文的延展性,想把它的地平线推得更远先画上虚线。
[14] 问诗——语言谋杀的第一现场
夏宇的诗又被你装进引号了。有些材料有些句子的齿轮转动之后出现,表面张力像是牛奶薄膜一触即破,又像某种动物性,自限于此而不指向他物,确实我很想像个调音师一样坐下来把一些音调准,无论如何狂躁即兴无调,我总以为音还是要先调准。尤其中文音色接近钢琴,一个字一个音。调好了音,像顾尔德那样在吸尘器的噪音里因为无法工作而只是触抚琴键也是好的。我从其他领域得到不少灵感,噪音、走音、低频、采样、爵士乐的切分音。
[15] 后记
我把三十三首诗每一首中英文分开影印在透明胶片上,然后把整齐堆叠的胶片有的往左有的往右拉开,中文诗和英文诗就像两朵云渐渐靠近重叠又渐渐远离而带走了另一朵云的一部分
[16] 后记
我把书泡在鱼缸和游泳池里我让它淋了几天的雨,蛋壳是空的果实是密的诗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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