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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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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下册)

书名: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下册)

作者:李恒基 杨远婴 主编

[1]

它在希腊语中表示“叙事”,特别表示司法公诉中的一个必要部分,即对事实的陈述。在电影领域,这个术语是埃迪安诺.苏里奥提倡采用的;它表示影片的再现形态(米凯尔.杜弗莱纳把它对立于纯美学的表现形态),即影片外延的总和:包括叙事本身,也包括包含在叙事中,并由叙事引出的虚构的时空,因而还包括人物、景物、事件和其他叙事元素,但是,对它们的考察仅限于外延。电影如何表现接续、岁差、时间间断、因果性、对立关系、结果、空间的远近等等:这都是电影符号学的中心问题。


[2]

毫无疑问,黑暗的房间和镶着黑框、像一封吊唁信似的银幕已经呈现出独此才有的、能以发生效力的条件——没有任何与外界的交流、通话和通讯。放映和映现发生于一个封闭的空间,而呆在里面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得到(或者根本不去意识),都像是被拴住、俘获或征服了(在这一征服中,头所起的作用足以使人想起巴塔耶的一种见解:唯物主义是无头的,就像一个流着血因而要为其输血的伤口)。镜子作为一个反射平面是被加框即限定范围的。镜子若无限就不再是镜子了。电影的银幕—镜子的悖论性在于,它反应影像而不反映“现实”。“反映”这个及物动词保留了这一不能解决的歧义性。无论如何,上述“现实”乃是来自观者的头后,如果他回头去看的话,除了来自一个隐匿光源发出的闪动光束之外,他会一无所见。


[3]

为了生产出“现实印象”,就必须进行一种构成性场合的条件的再生产。这种场合会以某种方式重现和重演,以使想象秩序(被发生于现实的、无所不包的一种镜化活动所促动)完成它特有的弥掩功能或称补缺弥裂功能,即在能指秩序上的主体功能。


[4]

摄影机构造并规定这个世界中的客体。因此,观者与其说是与再现之物(即景观本身)认同,不如说是与安排景观使其可见的那个东西认同,正是那个东西迫使观者看到它所看到的东西。这就是摄影机作为一种转播器所承担的功能。恰像镜子在自我的一种想象性整合中集接不完整的身体一样,先验的自我也将非连续现象的片段、非连续体验的片段接合成统一的涵义。


[5]

女人作为影像,是为了男人——观看的主动控制者的视线和享受而展示的,它始终威胁着要引起它原来所指称的焦虑。男性无意识有两条逃避这一阉割焦虑的道路:专心重新搬演那原始的创伤(检查那个女人,把她的神秘非神秘化),通过对有罪的对象的贬值、惩罚或拯救来加以平衡(这一通道典型地表现在“黑色影片”所关心的事情中);或者是另一种彻底否认阉割的通道就是用恋物对象来替代,或者把再现的人物本身转变为恋物,从而使它变为保险,而不是危险(因此出现过高的评价,对女性明显的崇拜)。


[6]

一种“切合电影本身的造型”不仅把女性建构成为欲望本身的形象,也把女性建构成了可欲望的对象——一种虔诚的影迷能够珍惜并且占有的形象。“占有”电影,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占有”女人。


[7]

男性能够分别地看待自己,把自己视为奇观,再现自己,描述自己所是的样子, 而女性只能试图通过一种新的语言来言说自己,但却不能从外部或者使用正规术语描述自己,除非她将自己认同于男性,然而却要因此失去自己。(伊利格瑞《女性的流亡》)


[8]

戴眼镜的女人构成了这部影片中最为强烈的视觉陈词滥调之一。这个形象显然是那些涉及被压抑的性、知识、可见性与视野,理智与欲望的母题的浓缩。戴眼镜的女人同时意味着理智性和不可欲求性;但是当她取下眼镜的那一刻(那一刻几乎总是要出现,并且总要联系到某种感官的性质),她就被转换成为奇观,一种欲望的合适图形。现在,一定被记住的是,这种陈词滥调是一个大量负载着涵义的时刻,是一种社会化的意义之结。它借助一种怡悦和自然化的效果被描述出来。然而,这个陈词滥调与权力捆绑得如此牢固,以至于它指示着意识形态危机或威胁的精确时刻——在这个例子中,是女性对于观看的占有。在影片中,女性所戴的眼镜并不总是意味着观看的缺陷,而是一种积极的观看,甚或只是对抗看的观看行为本身。知识女性观看和分析,以侵占凝视的方式,向一个完备的表征系统发出了一种威胁。这就好像是女性强行地走到了镜子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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