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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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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即垃圾:危机之后的文学

书名:文字即垃圾:危机之后的文学

作者:莫里斯.布朗肖 米歇尔.福柯 雅克.拉康 等

[1]

这些作家想把语言变成理解和明证的理想位置,被迫从语言中撤回了扰乱思想之理解的陈词滥调,抛弃了惯用的词语,最终驱逐了词语本身,并且,他们在一种说出了一切却什么也不是的语言里徒劳地寻求一种明晰,他们死而无获。简言之,他们最终消除了一种作为表达手段的语言,恰恰是因为他们要求语言只是一种表达手段。(莫里斯.布朗肖《文学如何可能?》)


[2]

在这场对一个被单一的运用所败坏的权力的令人疲惫不堪的找寻中,在这种让词语的模糊或平庸消失的努力里,语言恰恰被暴露给了毁灭。并且,一般的文学,可以说,也是如此。陈词滥调,一种无情放逐的对象,和那些看似被人常用的文字惯例一样,并且,那些规则本身是先前经验的结果,因此,作家有义务同这些惯例决裂,同一种无比不纯的现成的语言决裂。如果可以的话,他必须摆脱习俗所塑造的一切中介物,并取悦读者,让读者直接地接触他希望读者发现的那个隐蔽的世界,也就是,一个形而上的秘密,一种纯粹的宗教,对它们的追寻,就是他真正的命运。(莫里斯.布朗肖《文学如何可能?》)


[3]

这些结果——对语言的拒斥,对文学的拒斥——不是两帮人所服从的唯一结果。他们反词语的事业,他们为了让思想完好无损而不考虑词语的决心,他们对无差异的固执的恐惧,这一切势必会激发一种对语言的极端关注,结果就是空话连篇。(莫里斯.布朗肖《文学如何可能?》)


[4]

他不屈服于陈词滥调,他能够制造它们;并且,他知道他无法反抗文学,他能够避开惯例只是为了接受它们的束缚,他将接收规则,但不把这些规则当作一条条指明去路和有待发现之世界的人为标线,而是当作其发现的手段,当作他在那片无路可出、无迹可循的黑暗中前行的法则。(莫里斯.布朗肖《文学如何可能?》)


[5]

通过陈词滥调的使用,思想将恢复纯粹,重新变成一种贞洁的、清白的联系,根本不远离词语,而是处在言语的亲密当中。只有陈词滥调能够把思想从反思的畸变中拯救出来。(莫里斯.布朗肖《文学如何可能?》)


[6] 文学与语言

我的意图不是谈论任何特定的东西,不是作品,不是文学,也不是语言。但我想要安放我的语言,很不幸,它既不是一件艺术作品,也不是文学。我要把它安放在那个三角形里。在那个本源的离散处,作品、文学和语言让彼此昏眩,我的意思是它们照亮彼此又让彼此盲目,所以,或许出于这个原因,其存在的某个方面会偷偷地抵达我们。


[7]

第一个发现是,文学不是语言的这一残忍的事实,它逐渐地允许自身被那个有关其本质和存在之权利的精妙的、次要的问题所渗透。文学自在地是一段从语言内部凿出的距离,这段距离被人持续地贯穿,却从未被真正地穿越;它是一种围绕着自身摆荡的语言,一种持久的振动。但摆荡和振动是不充分的,也不完全恰当的,因为它们促使我们假定:存在着两个极端,文学同时是文学的一部分和语言的一部分,并且会有某种东西类似于文学和语言之间的犹豫。(米歇尔.福柯《文学与语言》)


[8]

某种意义上,它的确是文学的一个入口,但线仍然,这些词语没有一个属于文学;它是文学的入口不是因为这个句子是一个满载着文学之符号、徽章和标记的语言入口,而只是因为它是一种语言在一张完全空白的纸上的喷发,是没有任何符号或武装的语言的喷发,在某种我们绝对见不到任何丰满血肉的东西的门槛上,词语把我们引向了一种将会成为文学的永恒缺席的门槛。(米歇尔.福柯《文学与语言》)


[9]

马拉美最终在作品中实现了这一空间——这个单纯、干净、洁白的空间。它同样也是一个玻璃窗空间,这是冰冷的空间、雪和霜的空间,一个可以俘获鸟的空间。这是一个紧凑、光滑的空间,它封闭而又折向自身。它就暴露在其所有的准许性前,暴露在一种完全穿透性的目光面前,它受到了目光的仔细审视,却只会被掠过。这一开放的空间同时又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我们可审视的空间是一个看似冻结的、完全封闭的空间。(米歇尔.福柯《文学与语言》)


[10]

为了使我自己也登陆这块文字涂抹地,我要提醒你们注意的是,我并未在使其形象化的那道沟壑中制作任何的隐喻。书写即是这道沟壑本身,而且当我讲到享乐的时候,我便会合理地乞灵于我积攒自听众的东西:居然还是我由此而丧失的那些享乐,因为听众占据着我。(雅克.拉康《文字涂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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