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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随笔
——餐盘上以肉和土豆为主,还是少砍一些人头为妙。

主页:斋鸦

文明及其不满

书名:文明及其不满

作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1]

喜欢爱欲的人首先关注的是他与其他人的感情关系;喜欢自足的自恋者在他的内部心理过程中寻找主要的满足;喜欢行动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可以一显身手的外部世界。至于这当中的第二种类型,个人才能的性质以及他所能获得的本能升华的多少将决定他应该喜好哪些方面。任何走向极端的选择都会受到惩罚,个人会因此面临危险。因为如果个人选择的惟一生活技巧最终不足以奏效,那么危险就会随之产生。正如谨慎的商人避免把所有的资本投入一个项目,人生的智慧大概也劝告我们不要在单一的愿望中寄托全部的满足。这个愿望是否能成功还不能确定,因为这取决于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或者仅仅取决于心理本质调节自身功能、使之适应环境、再利用环境去获得快乐的能力。如果一个人生来就具备不利的本能素质,又没有正确经历力比多成分的转变和重组(这是他日后的成功所不可或缺的),那么他就会发现很难从外部形势中获得幸福,特别是当他面临困难任务的时候。最后还有一种生活方式至少可以使他获得替代性的满足,即他可以有机会逃进神经疾病的状态——在他依然年轻的时候,通常他就能实现这种逃避。当一个人在晚年发现自己对幸福的追求终究一无所获时,他还能在长期的迷醉所产生的快乐中找到安慰;或者,他可以开始不顾一切地试图在精神变态中进行反叛。

宗教限制了选择和适应的这种作用,因为它不加区分地强迫所有人接收它自己的那条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道路。它的手段就在于贬低生命的价值,在于用幻想的方式歪曲现实世界的图景,即假设有一种灵性的胁迫。以此为代价,宗教通过强制方式将人们固定在心理的幼稚状态中,把他们拖入大众性的妄想,最终成功地使许多人免受个体神经病的折磨。但是,除此以外,宗教就再没什么作为了。正如我们已经讨论过的,有许多途径可以通往人类可以获得的幸福,但是,没有哪条途径可以确定无疑地达到目的。甚至宗教也无法兑现它的诺言。如果信徒最终发现自己必须谈论上帝的“深奥教规”(“inscrutable de- crees”),他就承认了在苦海之中,他最后可能得到的安慰和快乐根源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如果他对此做好了准备,他本来也许可以避免那些白费的周折。

 

[2]

显然,美、清洁和秩序在文明的要求中占有特殊的地位。没人会认为对生活而言,这三种要求与我们对自然力的控制或我们将熟悉的其他一些因素是同等重要的。但是,也没人愿意把它们当做微不足道的东西放到不起眼的位置上去。文明不仅包括有用的东西,这种观点已经在有关美的例证中出现过了,而在文明的若干因素中,我们却往往忽略了美。秩序的用处是显而易见的。至于清洁,我们必须牢记,这也是卫生学对我们的要求,而且我们可以猜想,即使在科学防病出现以前的时期,卫生学和清洁之间的联系对人类而言也并非是完全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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