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死亡的是心脏
书名：最后死亡的是心脏
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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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候她什么话都会说。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无论她和谁在一起，另一个人也都会在她身边，在某个无意识的层面无形地参与。对他来说是无意识的，但对她来说是有意识的，因为她把他们两人都放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如此悉心，就好像他们是易碎的蛋白酥，或是生鸡蛋，或是小雏鸟。但她并不把这种同时珍爱两人的行为视为淫荡：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质，而她恰好很擅长发掘别人的特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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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菲尔最好不要做得太过，或者也许查梅因会把一把削西柚的水果刀插进他的颈动脉，因为在她金发毛绒小可爱的外表下藏着一丝邪念。一块缺失的芯片，一个接触不良的电路。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低估了她的阴暗面，这是第一个错误，因为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即使是她这样的毛绒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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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她的那一份酥皮李子派，就放在结实的玻璃盘里。派上抹着奶油，是正电子监狱自己的奶牛产的。尽管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奶牛。她经过其他女人时，对她们点头微笑，坐回自己的座位，盯着她的酥皮派。她忍不住觉得它看起来像是凝结的血块，但她圈出这个想法，把它屏蔽了。她应该试着吃一些——也许这能稳定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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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梅因。”他试着喊。他的喉咙含混不清，他的舌头就像一块冰冷的牛肉三明治。无论如何，他为什么要喊她呢，就好像他找不到袜子，就好像他需要人帮忙扣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这种“老婆妈妈救救我”的哭喊是这么回事？也许他已经半脑死亡了。蠢货，他告诉自己，查梅因听不见你，她不在这间屋子里。或者说至少不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能看到的地方并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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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麦克斯，是的，她的确记得自己曾经希望他会为了她离开他的妻子，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她可以每时每刻都像一只被踩扁的蓝莓松饼一般被他的怀抱压碎。他会说：“没有人像你一样，弯下腰。”然后轻咬她的耳朵，她会像烈日下的太妃糖一般融化。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她一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对他来说，她不过是消遣，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更像是一块味道浓烈的薄荷糖，含在口中时非常强烈，但很快就吃完了。而且，公平地说，对她来说，他也是一样，如果他被摆在盘子里端出来，要用来交换斯坦，她会说，不需要，谢谢了，因为她从来无法依靠麦克斯：他的嘴太快，他就像是电视广告，推销某些阴暗、美味，但是对你有害的东西。她反而会说：“我选择斯坦。”她非常坚信这才是她会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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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心存报复的那部分说，但蠢货查梅因并不知道乔瑟琳，所以如果你还能回到她身边的话，可以永远把她和麦克斯/菲尔的放纵情事作为把柄。告诉她你看过视频了。对她复述他们在一起时她说的话。让她变成一团湿漉漉的纸巾。在她身上擦鞋——这可能会带来一丝满足感。更不用说实际上她谋杀了你。她会成为你的奴隶，她再也不敢对你说不，她会无比殷勤地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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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已经结婚了，斯坦心想。一波怀旧之情袭来：那味道闻起来像橙汁，像火炉，像皮拖鞋。查梅因曾经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床上。你锁门了吗，亲爱的？他心中对巴吉涌起一阵暖意：他曾经也一定有过一段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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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用大奶酪来形容女人，即使是非常重要的女人。艾德看起来也有些像一块奶酪，因为他很油滑。那种孩子最喜欢的外面裹着蜡纸的圆形奶酪。他们曾经为了得到蜡纸而相互交换。那种蜡纸是红色的，可以从奶酪上剥下来，折成各种小小的形状，比如小狗和小鸭子。蜡纸才是有价值的东西，奶酪不过是附赠的。奶酪并不美味，但至少不算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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